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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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隨著嘩啦幾聲傳來, 昔顏重新浮出了水面。
顧不上用手拂去臉上的水珠，昔顏游到了顧洵的位置，興奮地開口說道。
“元卿, 你身上還帶著那根銅絲嗎？”
“銅絲？”
顧洵一楞，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昔顏說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昨日我們去村子裏, 你開門上銅鎖的那根銅絲啊, 還帶在身上嗎？”
昔顏這麽一提醒, 顧洵才恍然明白過來。
“沒帶著, 昨晚便放在臥房了。”
顧洵的聲音淡淡的，就像往常和昔顏說話的語氣一樣。
昔顏卻蹙起了眉頭，“你再想想，真的沒帶嗎？”
“真的沒帶, 你要開鎖嗎？”
顧洵嘆了口氣, 似乎已經知曉了昔顏要做的事情。
“對，這屋子是個鐵牢籠，既然你能從門裏進去，那便只能從門裏出來。”
院子裏的水位又高了一些，昔顏努力靠近顧洵的位置, 她稍稍伸手，便摸到顧洵的泛涼的指尖。
“我剛才潛下去，看到這屋門被一把銅鎖鎖住了。便立刻想到了你那開鎖的銅絲，雖然我不會開鎖, 但你可以教我。”
顧洵的指尖被昔顏t握住，同樣冰涼的觸感, 透過指尖傳遞給顧洵。
“元卿, 別怕，你再想想, 身上還有沒有像銅絲一樣的物件？”
屋內的水，已經逼近了顧洵的下巴，他努力往上攀著身子，仰著頭去尋找稀薄的空氣。
直到昔顏的指尖觸過來，顧洵方才感覺似乎恢覆了些知覺。
“阿顏，我身上沒有這樣的物件了。”
顧洵用最後的清醒，交代給昔顏最後的事情。
“不要管我了，你快點逃出去，一旦水沒過屋頂，對方必然會過來查看情況，到時候發現了你，你就難逃了。”
顧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昔顏聽得著急，隔著門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元卿，別說了，我不會放棄你的。”
昔顏濕潤的臉上，分不清是河水還是淚水。
“阿顏。”
昔顏說完，顧洵安靜了幾息，才開口說話。
“你我原本便是困難重重，但我卻做好了陪你一輩子的打算。現在是我負了你，你快走
，快走。”
顧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最想說的話。
往常遇到一點困難便想退縮的昔顏，此刻卻愈發地堅定，她只有一個想法，便是要救顧洵出來。
“樹枝行不行？那邊有樹，我尋一根細一些的枝杈，試一下。”
昔顏毫不理會顧洵說的，回頭看到冒出水面僅剩不多綠葉的那兩排樹，立刻想到了新的辦法。
缺氧的感覺太難受，不止胸悶，顧洵感覺自己的鼻腔有股子腥氣傳來，惡心的他頓時又清醒了些。
“樹枝太軟，只能是金屬才行。樹枝……”
猛然清醒的顧洵說話的聲音頓了頓，忽然他想起來什麽，連忙喊起了昔顏。
“阿顏，我有……”
這一急，顧洵話未說完，便覺得喘不過氣來。
小心翼翼地吸氣，吐氣，顧洵往覆幾次，攢夠了力氣，又努力說道。
“這半只簪子上有金絲纏的花，你卸下金絲，疊成指頭長短。”
數著，顧洵便將右手一直攥著的那半根發簪遞了出去。
剛才正是這發簪讓顧洵發現了窗子木頭裏的秘密，現在它又成了救命的唯一指望。
“拿好了嗎？”
顧洵生怕昔顏接不住發簪，萬一掉進水中，可就再難尋到了。
“嗯，我握緊了。”
這斷了一半的發簪，不過昔顏半掌多長，她用掌心托住顧洵緊握發簪的指尖，保護著不讓發簪跌落。
“好，那我松手了。”
顧洵松開指尖的那一刻，他仿佛將自己的性命也交到了昔顏的手上。
那金絲花是盤好後插在玉簪簪頭上的孔洞裏。
昔顏讓自己浮在水面，騰出雙手，利用有限的時間，將金絲花從簪子上扯下。
小心地展開金絲，又按顧洵的交代，折疊成指頭般長短。
疊在一起的金絲有些不服帖，昔顏便用力一擰，將疊成三根的金絲擰成一股。
這金絲原本就細，即使擰成一股，也沒有昨日顧洵所拿的銅絲那般粗。
“元卿，我把金絲弄好了，接下來怎麽做？”
重新看到新的機會，顧洵也顧不上身上的難受，隔著窗子，一一交代了昔顏開啟銅鎖的訣竅。
“你沒有開過，先試一試，我還可以堅持一會兒。但你需要在水下閉氣，堅持不住便浮出來，不要硬抗。”
顧洵一再囑咐昔顏，昔顏也隨之應了聲，便深吸一口氣，潛進水底去了。
王公公安排盯著昔顏的人手，一個晃神的功夫，就看到昔顏從樹上消失了。
“頭兒，那人怎麽看不見了？”
“剛才不還在樹上呢嗎？”
作為這幾個人的頭，王公公信任的那個小太監也向靠著院子的那棵樹上望去。
確實不見了昔顏的身影。
“這杜遼辦的什麽事，我剛看到他從後門帶著人走了，這水就咕咕冒出來了。”
小太監心底暗罵著杜遼給他添亂，昔顏要是有什麽閃失，他回頭定要在王公公那裏好好告上一狀！
“你們幾個，誰水性最好？進院子看看，那人是不是跳到院子去了。”
這半天周圍沒見有人出來，小太監猜測昔顏可能跳進院子尋人去了。
很快，一個瘦小的黑衣男子站了出來。
臉上黝黑的皮膚與其他幾人的膚色明顯不同。
“我自小在河邊長大，最擅長鳧水。”
聽到此人自告奮勇，小太監立刻回應道。
“行，你趕緊去看看，千萬別讓那人有什麽閃失，否則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瘦小男子應了一聲，立刻脫了外衣，露出同樣黝黑的膀子，便跳進了水裏，向那院子游了過去。
潛在水中的昔顏，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這開鎖原本借的是巧勁，昔顏沒經驗，擰成一股的金絲一頭已經有點微微翹起。
“元卿，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只是氣不足了，上來喘口氣。”
昔顏沒告訴顧洵她已經失敗兩次了，生怕顧洵失望。
“嗯，阿顏，別急。”
聽到昔顏第二次從水裏出來，顧洵出聲安慰。水中折騰這麽久，昔顏早已體力盡失，筋疲力盡。
但在這緊要關頭，昔顏也顧不上那麽多，長吸一口氣，又潛到水裏去了。
水下的昔顏，左手握著銅鎖摸索到鎖眼，右手調轉了金絲的方向，將金絲沒有翹起的那頭對準鎖眼插了進去。
剛才在水上，顧洵又重覆教了昔顏幾次關鍵的步驟。
昔顏屏住呼吸，心中默默按照顧洵所教，一步一步找到關鍵，耐心去試。
第一次，沒成功。
第二次，還是沒成功。
昔顏不知是憋氣憋得，還是心裏急的，她感覺自己的胸腔快要爆了。
再試一次。
昔顏在鎖孔裏往前推了推金絲，忽然感到手邊嘎達一聲震動傳來。
銅鎖竟然開了！
顧洵看著這次昔顏下去的時間格外的長，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阿顏！”
顧洵對著窗外喊了幾聲，毫無反應，他原本就緊張到極點的心，頓時劇烈地陣痛起來。
此刻，顧洵想到的並不是如何從這個水牢中出去，而是希望昔顏無事。
平靜的水面，忽然冒出一串泡泡，緊接著，嘩啦一聲，昔顏從水中冒出頭來。
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昔顏仍舊覺得胸腔疼得難受。
“元卿，銅鎖我已經打開了！”
顧不上那麽多，昔顏連忙游到顧洵身邊，拍打著窗子開心地說道。
“真的嗎！”
顧洵聽到昔顏的話，頓時收到了雙重的驚喜。
“我剛剛沒有直接將銅鎖從門上拿下來，擔心那扇門會被水流重開，將毫無準備的你裹挾在水的漩渦中。”
昔顏沒有想到合適的讓顧洵從水牢中出來的方法，便趕緊上來跟顧洵商量對策。
對於如何在水下打開門，顧洵也從未遇到過這種問題，想遍了也沒找到合適的辦法，一時間犯了難。
“是要把屋裏的人救出來嗎？”
昔顏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從未聽過的聲音。
昔顏以為她幻覺了，下意識扭頭一看，一個皮膚黑漆漆的男子出現在她的身後。
“你是誰？”
昔顏想也未想，脫口而出。
屋內的顧洵透過窗縫看到這一幕，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不知是敵是友。
顧洵剛剛放松些的心情，又緊張起來。
“我是住在附近的打魚的，看到這院子外面突然溢出水，趕緊過來看看什麽情況。”
昔顏看著說話這人皮膚黝黑，瘦弱卻精幹，還真有點河邊打魚人的意思。
“對，水來得急，屋裏的人沒逃出來，你知道有沒有辦法讓他平安出來嗎？”
昔顏露出善意的笑容，她相信這是上天不絕人之路。
“嗯，我倒有一個辦法，屋內之人水性怎麽樣？”
“水性不錯。”
顧洵曾在水中救過昔顏，昔顏知曉他的水性。
“那就好，一會兒你們聽我的安排，我定然讓你二人都平安離開這個院子。”
聽到這話，昔顏的精神為之一振，她連忙轉身游到顧洵身邊，隔著門跟顧洵交代道。
“元卿，外面這人說可以救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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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用手拂去臉上的水珠，昔顏游到了顧洵的位置，興奮地開口說道。
“元卿, 你身上還帶著那根銅絲嗎？”
“銅絲？”
顧洵一楞，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昔顏說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昨日我們去村子裏, 你開門上銅鎖的那根銅絲啊, 還帶在身上嗎？”
昔顏這麽一提醒, 顧洵才恍然明白過來。
“沒帶著, 昨晚便放在臥房了。”
顧洵的聲音淡淡的，就像往常和昔顏說話的語氣一樣。
昔顏卻蹙起了眉頭，“你再想想，真的沒帶嗎？”
“真的沒帶, 你要開鎖嗎？”
顧洵嘆了口氣, 似乎已經知曉了昔顏要做的事情。
“對，這屋子是個鐵牢籠，既然你能從門裏進去，那便只能從門裏出來。”
院子裏的水位又高了一些，昔顏努力靠近顧洵的位置, 她稍稍伸手，便摸到顧洵的泛涼的指尖。
“我剛才潛下去，看到這屋門被一把銅鎖鎖住了。便立刻想到了你那開鎖的銅絲，雖然我不會開鎖, 但你可以教我。”
顧洵的指尖被昔顏t握住，同樣冰涼的觸感, 透過指尖傳遞給顧洵。
“元卿, 別怕，你再想想, 身上還有沒有像銅絲一樣的物件？”
屋內的水，已經逼近了顧洵的下巴，他努力往上攀著身子，仰著頭去尋找稀薄的空氣。
直到昔顏的指尖觸過來，顧洵方才感覺似乎恢覆了些知覺。
“阿顏，我身上沒有這樣的物件了。”
顧洵用最後的清醒，交代給昔顏最後的事情。
“不要管我了，你快點逃出去，一旦水沒過屋頂，對方必然會過來查看情況，到時候發現了你，你就難逃了。”
顧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昔顏聽得著急，隔著門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元卿，別說了，我不會放棄你的。”
昔顏濕潤的臉上，分不清是河水還是淚水。
“阿顏。”
昔顏說完，顧洵安靜了幾息，才開口說話。
“你我原本便是困難重重，但我卻做好了陪你一輩子的打算。現在是我負了你，你快走
，快走。”
顧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最想說的話。
往常遇到一點困難便想退縮的昔顏，此刻卻愈發地堅定，她只有一個想法，便是要救顧洵出來。
“樹枝行不行？那邊有樹，我尋一根細一些的枝杈，試一下。”
昔顏毫不理會顧洵說的，回頭看到冒出水面僅剩不多綠葉的那兩排樹，立刻想到了新的辦法。
缺氧的感覺太難受，不止胸悶，顧洵感覺自己的鼻腔有股子腥氣傳來，惡心的他頓時又清醒了些。
“樹枝太軟，只能是金屬才行。樹枝……”
猛然清醒的顧洵說話的聲音頓了頓，忽然他想起來什麽，連忙喊起了昔顏。
“阿顏，我有……”
這一急，顧洵話未說完，便覺得喘不過氣來。
小心翼翼地吸氣，吐氣，顧洵往覆幾次，攢夠了力氣，又努力說道。
“這半只簪子上有金絲纏的花，你卸下金絲，疊成指頭長短。”
數著，顧洵便將右手一直攥著的那半根發簪遞了出去。
剛才正是這發簪讓顧洵發現了窗子木頭裏的秘密，現在它又成了救命的唯一指望。
“拿好了嗎？”
顧洵生怕昔顏接不住發簪，萬一掉進水中，可就再難尋到了。
“嗯，我握緊了。”
這斷了一半的發簪，不過昔顏半掌多長，她用掌心托住顧洵緊握發簪的指尖，保護著不讓發簪跌落。
“好，那我松手了。”
顧洵松開指尖的那一刻，他仿佛將自己的性命也交到了昔顏的手上。
那金絲花是盤好後插在玉簪簪頭上的孔洞裏。
昔顏讓自己浮在水面，騰出雙手，利用有限的時間，將金絲花從簪子上扯下。
小心地展開金絲，又按顧洵的交代，折疊成指頭般長短。
疊在一起的金絲有些不服帖，昔顏便用力一擰，將疊成三根的金絲擰成一股。
這金絲原本就細，即使擰成一股，也沒有昨日顧洵所拿的銅絲那般粗。
“元卿，我把金絲弄好了，接下來怎麽做？”
重新看到新的機會，顧洵也顧不上身上的難受，隔著窗子，一一交代了昔顏開啟銅鎖的訣竅。
“你沒有開過，先試一試，我還可以堅持一會兒。但你需要在水下閉氣，堅持不住便浮出來，不要硬抗。”
顧洵一再囑咐昔顏，昔顏也隨之應了聲，便深吸一口氣，潛進水底去了。
王公公安排盯著昔顏的人手，一個晃神的功夫，就看到昔顏從樹上消失了。
“頭兒，那人怎麽看不見了？”
“剛才不還在樹上呢嗎？”
作為這幾個人的頭，王公公信任的那個小太監也向靠著院子的那棵樹上望去。
確實不見了昔顏的身影。
“這杜遼辦的什麽事，我剛看到他從後門帶著人走了，這水就咕咕冒出來了。”
小太監心底暗罵著杜遼給他添亂，昔顏要是有什麽閃失，他回頭定要在王公公那裏好好告上一狀！
“你們幾個，誰水性最好？進院子看看，那人是不是跳到院子去了。”
這半天周圍沒見有人出來，小太監猜測昔顏可能跳進院子尋人去了。
很快，一個瘦小的黑衣男子站了出來。
臉上黝黑的皮膚與其他幾人的膚色明顯不同。
“我自小在河邊長大，最擅長鳧水。”
聽到此人自告奮勇，小太監立刻回應道。
“行，你趕緊去看看，千萬別讓那人有什麽閃失，否則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瘦小男子應了一聲，立刻脫了外衣，露出同樣黝黑的膀子，便跳進了水裏，向那院子游了過去。
潛在水中的昔顏，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這開鎖原本借的是巧勁，昔顏沒經驗，擰成一股的金絲一頭已經有點微微翹起。
“元卿，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只是氣不足了，上來喘口氣。”
昔顏沒告訴顧洵她已經失敗兩次了，生怕顧洵失望。
“嗯，阿顏，別急。”
聽到昔顏第二次從水裏出來，顧洵出聲安慰。水中折騰這麽久，昔顏早已體力盡失，筋疲力盡。
但在這緊要關頭，昔顏也顧不上那麽多，長吸一口氣，又潛到水裏去了。
水下的昔顏，左手握著銅鎖摸索到鎖眼，右手調轉了金絲的方向，將金絲沒有翹起的那頭對準鎖眼插了進去。
剛才在水上，顧洵又重覆教了昔顏幾次關鍵的步驟。
昔顏屏住呼吸，心中默默按照顧洵所教，一步一步找到關鍵，耐心去試。
第一次，沒成功。
第二次，還是沒成功。
昔顏不知是憋氣憋得，還是心裏急的，她感覺自己的胸腔快要爆了。
再試一次。
昔顏在鎖孔裏往前推了推金絲，忽然感到手邊嘎達一聲震動傳來。
銅鎖竟然開了！
顧洵看著這次昔顏下去的時間格外的長，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阿顏！”
顧洵對著窗外喊了幾聲，毫無反應，他原本就緊張到極點的心，頓時劇烈地陣痛起來。
此刻，顧洵想到的並不是如何從這個水牢中出去，而是希望昔顏無事。
平靜的水面，忽然冒出一串泡泡，緊接著，嘩啦一聲，昔顏從水中冒出頭來。
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昔顏仍舊覺得胸腔疼得難受。
“元卿，銅鎖我已經打開了！”
顧不上那麽多，昔顏連忙游到顧洵身邊，拍打著窗子開心地說道。
“真的嗎！”
顧洵聽到昔顏的話，頓時收到了雙重的驚喜。
“我剛剛沒有直接將銅鎖從門上拿下來，擔心那扇門會被水流重開，將毫無準備的你裹挾在水的漩渦中。”
昔顏沒有想到合適的讓顧洵從水牢中出來的方法，便趕緊上來跟顧洵商量對策。
對於如何在水下打開門，顧洵也從未遇到過這種問題，想遍了也沒找到合適的辦法，一時間犯了難。
“是要把屋裏的人救出來嗎？”
昔顏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從未聽過的聲音。
昔顏以為她幻覺了，下意識扭頭一看，一個皮膚黑漆漆的男子出現在她的身後。
“你是誰？”
昔顏想也未想，脫口而出。
屋內的顧洵透過窗縫看到這一幕，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不知是敵是友。
顧洵剛剛放松些的心情，又緊張起來。
“我是住在附近的打魚的，看到這院子外面突然溢出水，趕緊過來看看什麽情況。”
昔顏看著說話這人皮膚黝黑，瘦弱卻精幹，還真有點河邊打魚人的意思。
“對，水來得急，屋裏的人沒逃出來，你知道有沒有辦法讓他平安出來嗎？”
昔顏露出善意的笑容，她相信這是上天不絕人之路。
“嗯，我倒有一個辦法，屋內之人水性怎麽樣？”
“水性不錯。”
顧洵曾在水中救過昔顏，昔顏知曉他的水性。
“那就好，一會兒你們聽我的安排，我定然讓你二人都平安離開這個院子。”
聽到這話，昔顏的精神為之一振，她連忙轉身游到顧洵身邊，隔著門跟顧洵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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